【李泽言X你】婚纱
四周年纪念日快乐，李泽言视角下，穿着婚纱的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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笨蛋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美。
但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，所以即便被惊艳到失去心跳，也只是点头说了句“好看”。还好，她忙于研究头纱上的刺绣，没有发现我粗劣的伪装。
婚礼前半年，她就已经开始在搜寻各种婚纱款式，却总也没有能入眼的一款。她的要求很简单，大方得体，有爱的元素。但她的要求也太难，因为我们爱的记忆实在太多，有太多元素想要堆叠在一条洁白简洁的婚纱上。
之前我一直没有答应跟她一起去店里试婚纱，就是为了等今天。等这条新鲜出炉，由法国设计师耗费500个小时，亲手缝制的婚纱。
婚纱是我和设计师一手设计的，看到设计稿的时候，不是没想过她穿上去的样子。但我从未预料到，当幕帘拉开的那一刻，她一身洁白纯粹，神圣如女神赫拉，而我则失去全部氧气，只想匍匐在她脚下，做最忠诚的献祭者。
这很不李泽言。
李泽言从不会交出身心的掌控权。
但我，在那一刹，确实失控了。更重要的是，其实从遇见她的第一眼，我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掌控权。
我不再是李泽言，而是，她的李泽言。
也许是我怔愣了太久，某人略有不满地撅了撅嘴。
“好不好看嘛？”
我深吸口气，回了回神，花了几秒的时间，才找回一点李泽言的冷静自持。
“好看。”
她对我简短的评价不太满意，但也习惯了我的言简意赅，正兴高采烈地提起裙摆，在镜子前转了几圈。
时间又变慢了，她的每一步都好像踏在我心上。
呼吸也变得令人厌烦，因为呼吸分散了我的注意力，让我没办法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。
她转动时带起的微风，飘扬起来的头纱，单纯明媚的笑，每一个细节， 我都想牢牢印在脑海里。
她看上去对这件婚纱很满意。某个笨蛋现在还没有猜到，这款定制婚纱是我送她的第一件结婚礼物。
她其实没有那么坚强，但总想要把全世界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。就像婚纱上缠绕在荆棘上的玫瑰，不论身处于怎样的环境，我都会看到她勇敢坚韧地向前走。
大部分时间我都不舍得她这样辛苦，但我知道，她永远是最令我骄傲的笨蛋。我爱她，爱一切选择促成的她。而我唯一能做的，就是保护好她一颗单纯又善良的心，让她的每一次回头，都能看到我的身影。
笨蛋毫不吝啬对爱的表达，她曾说对我的爱，是冬日的玫瑰，是山茶花的晨露，是仅剩的她自己。
我又何尝不是这样，所有的人间奢侈和珍稀，都想拿来爱她，可又都觉得不配用来爱她。到最后，便只能献上仅剩的自己。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李泽言，只有把全部的自己都交到她手中，才觉得表达了半分诚意。
婚纱的玫瑰刺锈上，滚落着晶莹的晨露。那是我想要给她的，最纯粹，毫无杂质的爱。
笨蛋的肩膀很好看，按照我最初的想法，绝对不会让她穿露肩的礼服，因为她的每一寸肌肤，都只有我才能看。
但她一定不会同意遮盖住自己引以为傲的直角肩。跟设计师讨论了很久，最后采用了折衷的设计，法式钩针刺绣缠绕在她修长的脖颈，一层薄纱沿着她的肩膀顺贴而下，最终在手腕处绽放一朵纯白玫瑰。
这样的设计，既能让笨蛋骄傲地展示身材，又多少给了我些安慰，起码那层薄纱下的瓷白细腻肌肤，只有站在她身边的我，才能看清。
裙摆蓬松大方，领口复古优雅，最独一无二的婚纱，配我最珍贵无价的她。
“ka……relu……karelu……”
某人终于发现了头纱上的特别之处，正在努力辨认。她对语言很有兴趣，很多语种都有些许涉猎，这个词我不确定她有没有印象。
“karelu……意思是留在肌肤上的痕迹，对吗”
她眼睛闪着光，问我，满脸都是等待夸奖的表情。这么偏门的词都懂，我当然要夸。
“对，看来某人又偷偷进步了些。”
“那当然，毕竟是李老师的学生，看来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。”
某人最禁不起表扬，稍微夸一句，尾巴就翘起来了。不过，我很喜欢她在我面前翘着尾巴的傲娇模样，只要有我在，她永远都可以是最尊贵骄傲的公主。
karelu，其实是我的一份私心。
一条欧根段玫瑰花紧紧系在她手腕上，留下浅淡的痕迹。但我不想只是这样，李泽言也有最阴鸷残暴的一面，我想用世界最坚固的绳索将她无时无刻都捆绑在身边，在她身上留下永恒的标记。
但我不能这么做。我爱她，但她永远都是自由的。
四年的相爱，我们之间早已经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。一言一行，一举一动，每一个生活点滴都是爱的痕迹。
是她 ，打开了我的禁锢，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李泽言。我所有快乐的回忆，也都关于她。
而头纱上的karelu，也变成了一种象征性的元素。提醒我们，那些无处不在的、爱的痕迹。
笨蛋提着裙摆走进，勾着我的脖子抱上来，心情肉眼可见地愉悦。她有时候真的很粘人，但我只想她再更依赖我一点。
她就这样抱着，许久没有说话，情绪逐渐厚重。我有点无措，刚才不还是很喜欢吗。
”怎么了？不喜欢吗，不喜欢的话再选几件。“
埋在肩膀上的小脑袋轻微地晃动了下，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。
”没有，很喜欢。真的很喜欢，特别特别喜欢，非常非常喜欢。“
她好像怕一句话表达不清楚，重复了好多遍喜欢。
”既然喜欢，怎么还不开心了？“
”因为太喜欢了，所以反而有些难受。谢谢你的礼物，泽言。谢谢你为我记得这么多，准备了这么多，我真的太喜欢这件婚纱了，也太期待我们的婚礼了。”
她知道了。
我就知道，我永远瞒不过她。不管是孤身身陷险境的决定，还是背地里筹谋已久的惊喜，都瞒不过她。她对我的了解，比我对自己的了解还要多。
我懂她的情绪，一切都太过完满，反而会患得患失。总是缺了点什么的婚纱，会留下下一件更适合的念想；历经了苦难的感情，会抱着圆满结局的幻想。
等到真的找到那件完美匹配的婚纱，真的等到了感情的开花结果，反而会害怕，害怕时间太吝啬，多几秒都不肯再给。
但是我们不必怕，尽管时间凉薄，但还是留下了我和她。拥有过哪怕一瞬，也觉得能够抵抗未来的一万年。
我轻轻抚着她的后背，牵起她的手，额头抵住她的。
“新娘子，你知道什么叫一眼万年吗？”
她终于被逗笑。晶莹的泪水明明还在眼眶里打转，隐忍着，不让一分悲伤浸染本该充满愉快的婚纱。
“李泽言，你说起情话真的很肉麻欸！”
我也有些窘迫，如果不是为了哄她，我也绝对不会说那样肉麻的话。
她笑够了，又靠了回来，刚才难过的情绪烟消云散。
“可是，我好喜欢。你以后多肉麻一点。”
“好。”
她对我提的所有要求，我都会做到。
就这样牵着她，走一辈子吧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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